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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击上方“尹氏家族”进入   演出中,演张绣的演员一枪失手,正刺在小金凤左眼下,顿时血流不止。这时,几个荷枪实弹的宪兵跳上戏台,硬说戏班是“有意捣鬼”,竟把演张绣的演员给绑了起来……左眼皮下的伤尚未痊愈,精神上的伤痛又跟着袭来。贺县税捐局一个王局长,家里已有大小老婆好几个,见了舞台上年轻漂亮的小金凤后,竟三番五次托人来说亲,声称只要答应婚事做他的小老婆,要多少钱都给。遭拒绝后,这位“局长大人”并不罢休,一天夜里,派人送来大红请柬,要小金凤到他经营的公司楼上“耍玩子”(指不化妆不穿戏服的清唱)。

  明知姓王的不怀好意,但为了能继续在八步演戏,小金凤只好和唱花旦的何艳君一起去了。一段戏没唱完,王局长的手下便起哄不让唱,并将前后门上了锁,要小金凤陪“局长大人”去饮酒作乐。

  小金凤横下一条心——卖艺不卖身,死也不干。两人一商量:反正是要死了,死也要死得清白!便以“小解”为名,走到吊楼上往下跳。好在楼不高,加上有武功基础,两人竟逃脱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抗战爆发,使许多正直的艺人生活、思想都有了一个突变——从演戏吃饭到演戏为国。而小金凤戏路、思想上的突变,是从遇到我国着名剧作家欧阳予倩开始的。京津沪宁失守后,广州、武汉又相继被日军占领,桂林成了大后方,数以千计的文化人纷纷从各地汇聚到这里,开展各种形式的抗日救亡活动,桂林成为一座“抗战文化城”。

  年5月初的一天,小金凤作为马君武博士的义女在桂林参加了专为欧阳予倩举行的接风宴会。宴会前,马君武特地将小金凤带到欧阳予倩面前,希望“名师”能带出“高徒”。欧阳予倩风趣地说:“小金凤的名字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桂林的‘三宝’之一吗?”随即,小金凤正式拜欧阳予倩为师。

  欧阳予倩一到桂林,很快便喜欢上了桂剧,在这位戏剧大师的眼里,桂剧地方色彩很浓,比较纯朴,“好比一个内地姑娘,没有烫过发,没有穿过高跟鞋,天真烂漫,得其自然之美”。而且,桂剧艺人的“戏子习气”不重,一群青年艺人朝气蓬勃,改革起来阻力不大。为了掌握桂剧的传统剧目,欧阳予倩经常到戏院看小金凤、小飞燕的演出。在长达7年的时间里,欧阳予倩重新整理了《拾玉镯》、《打金枝》、《关王庙》等传统剧目,改编了《梁红玉》、《渔夫恨》、《桃花扇》、《木兰从军》等剧目,还创作了桂剧现代戏《广西娘子军》、《搜庙反正》等。

  当时,广西戏剧改进会董事会的一些董事担心受到迫害,提出“少演抗战戏”。欧阳予倩则激动地表示:“既要搞戏,我就要搞抗战戏!”《梁红玉》是欧阳予倩编导的第一出“改良桂剧”,剧中主角梁红玉由小金凤、谢玉君、小飞燕、金小梅4人轮流担任。

  由于剧情赞颂了抗击外国侵略者的英雄,揭露了敌寇和汉奸的罪恶,演员们演得起劲,观众们看得解气,但也刺痛了一些人。

  戏中梁红玉与丈夫韩元帅为“兵源不济”而口舌交锋时,韩元帅怪老百姓没有应募从军,梁红玉则反唇相讥:“百姓们怕你们这班老爷还来不及呢!”梁红玉左一个“老爷”,右一个“老爷”,把韩元帅说得哑口无言。台下看戏的“老爷”们听在耳里,刺在心头。其中,国民党广西省财政厅厅长黄钟岳尤为恼怒,戏没演完便跑到后台,与欧阳予倩展开舌战:“欧阳先生,中国的‘老爷’们也有蛮多好‘老爷’啊!”“所以好‘老爷’就用不着担心呀!”

  “梁红玉的嘴也太辣火了一点,先生可否为她稍易其词?”“可以禁演,一字不改!”一天晚上,轮到小金凤演梁红玉,陈璧君(汪精卫的老婆)去香港路过桂林,也跑来看戏。演出开始了,坐在楼上包厢里的陈璧君越看越显得心神不安,当剧中汉奸王智出场,念起上场诗:“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要想高官做,多擦雪花膏”时,这首影射讽刺汪精卫的诗激起台下一阵“打倒汉奸”的口号。口号声中,陈璧君悄悄溜走了。

  一出《梁红玉》,大长了群众的抗日士气,也使那些不抵抗派和汉奸坐立不安。当时的桂林市市长苏新明终于下了禁演令。

  尽管小金凤、小飞燕这一批艺人当时在桂剧舞台上已是“名角”,但由于起初学习时就过于机械、粗糙,加上桂剧在表演中没有熟练运用多年来锤炼过的舞台技术,拱手、抖袖、转身、指划这些动作做得不大好看,用得不甚适合,以致当时有人载文评论,认为桂剧“不适时代要求,前途殊为暗淡”。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令人感慨的情景:一群危机感极强的“桂剧名角”,不分白天黑夜地跟着欧阳予倩苦练念台词、唱曲子、做动作、排位置等基本功,不觉其烦,反倒备感新鲜,劲头十足。

  学会了演戏、做人道理的小金凤,渐渐不习惯整天被人“小金凤”、“小金凤”地叫。当时的桂林,“桂剧名角”们在欧阳予倩、马君武等名人的帮助下,纷纷重新取名。“如意君”取名谢玉君,“小飞燕”取名方昭媛,“金小梅”取名李慧中……小金凤也在心里琢磨:我该取个什么名字好呢?19岁的小金凤爱蹦爱跳,性格有点像男孩子,演花木兰女扮男装时,几乎可以乱真。小金凤希望能取一个带男子气的名字。她又很喜欢当时正在桂林的着名剧作家田汉、金山这样的单名,既好喊又好记。

  这天,小金凤在补习班学文化时读到《神龙伏羲》,看小金凤沉醉其中的样子,欧阳予倩走到她身边,笑眯眯地说:“你就叫尹羲吧。”“好,我就叫尹羲!”尹羲捧起课本,高兴得直跳。

  1944年11月,桂林沦陷。欧阳予倩、田汉等老师已先后离开桂林,留下来的尹羲牢记着老师走前“不但要做演员,而且要做品格高尚的人”的教导,当维持会多次派人找上门,出高价引诱尹羲出来为日本侵略军演戏时,尹羲断然拒绝。

  然而,年老的妈妈、跛脚的弟弟都要靠自己养活,怎么办?尹羲带着一家人躲到临桂两江,每天头戴斗笠,脸涂锅灰,装扮成农妇模样上街卖菜。一天,疏散到两江的朱荫龙教授认出了尹羲,随即挥笔写下《金凤曲·有序》长篇诗文,其中这样感慨:“邑中狐兔欲得金凤为结欢贡媚之资者,实繁有徒,百般胁诱,兼重金,皆遭峻拒”……

03

为人师表振兴桂剧后继有人以身作则漾出人间别样春色

 1949年11月22日,桂林解放,尹羲有了“脱胎换骨”的感觉:由一个被视为“社会底层”的旧戏子,变成受人尊敬的文艺工作者。开国初年,尹羲先后参与了土改巡回演出、全国戏曲会演、赴朝鲜前线慰问和拍摄电影《拾玉镯》等重要工作,并因在《拾玉镯》中成功饰演孙玉姣一角,荣获表演一等奖,成为广西文艺界获得全国最高奖项的第一人。

尹羲当年给女儿尹曼琳讲戏

  而周恩来总理的关怀,更给了她极大启示——1952年10月初的一天,在北京怀仁堂为毛泽东主席等中央领导演出桂剧《拾玉镯》后,周恩来总理来到餐厅看望演员们,并关切地询问尹羲:桂剧的观众多不多?你有多少个接班人?有幸得名师指教的尹羲,这时开始意识到:要保持桂剧旺盛的生命力,自己也该尽全力培育新人了。

  刘丹是桂剧名角刘万春的女儿,9岁时便常常跟父亲到后台偷着看戏,尹羲在舞台上的一舞一唱,在小刘丹眼里显得“最美”。当大人们问“长大了你要做什么”时,小刘丹总是天真地答:“我要当小金凤!”当并未正式拜尹羲为师的刘丹表示想跟尹羲学唱《拾玉镯》、《人面桃花》时,尹羲非常乐意地收下了这个“未拜师”的徒弟,并提醒刘丹:“你学我的东西,不要一味模仿,要有自己的见解和特色。”

周恩来总理与尹羲(左一)等文艺界人士亲切交谈

  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尹羲将自己更多的精力用在了教学上,培养出一代又一代桂剧新人,一个又一个“小尹羲”脱颖而出。使《拾玉镯》、《人面桃花》、《断桥》、《西厢记》、《富贵图》这些曾经“离不开尹羲”的桂剧优秀剧目得以长盛不衰地上演。

  刘凤英是尹羲上世纪80年代收的又一位高徒。出于对老师的尊敬,刘凤英要遵循戏剧界的惯例,举行拜师仪式。尹羲一听笑道:“不搞那些形式了。为振兴桂剧,你愿学,我愿教,大家多往这上边想……”名师收徒,就这样一笑拍板。

  曾担任尹羲戏剧教学助手的原广西艺术学校副校长陆海鸣谈起尹羲教戏育人的特点时,这样概括:一般来说,老演员教戏,特别是自己的拿手戏,大多要求学生一板一眼、一招一式地模仿。尹羲老师却不这样,她认为不能要求学生一丝不差地模仿老师。每个学生的条件、气质不同,对生活的体验也不尽相同,如果刻板地模仿、照搬,都学成一个样,像一群机器人,戏就教死了,人也学笨了。

  尹羲先后担任校长、名誉校长的广西艺术学校,恢复建制20多年来,先后在全国戏剧表演艺术“梅花奖”、“文华奖”、“戏曲优秀表演奖”、“牡丹奖”、“五个一工程奖”等奖项的评比、比赛中,多次获奖。

  高级化妆师尹曼琳(大女)、主任医师尹曼莉(次女)、专职法律顾问尹曼虹(小女)一直牢牢记着母亲尹羲经常向她们说的这样一句话:“要演好戏,先要做好人。”作为母亲,尹羲在女儿眼中是怎样做人的呢?尹曼琳上世纪60年代初服从上级领导安排,告别自己考上的舞蹈专业,为继承母亲桂剧事业进了桂剧团。在母亲言传身教下渐渐“入戏”、舞台表演艺术得到观众赞许的曼琳,却因“文革”中母亲遭迫害,被剥夺了登台演戏的机会,倔强的女儿就靠自己努力改行搞化妆造型。

 “文革”结束后,有人提醒尹羲:向组织上要求,给女儿一个重上舞台的机会。已经在广西艺术学校担任领导职务的尹羲这时正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放在培养戏剧新人上,考虑到女儿年纪也大了,她没利用自己的权力向组织伸手,却对女儿说了这样的话:“爹有妈有不如自己有,丈夫有还要伸只手。自己努力走出来的路,最容易通向成功。搞化妆造型,一样是为振兴广西戏剧贡献力量,一样可以成才。”如今的尹曼琳,靠自己努力已经成为高级化妆师。

 “文革”中,剧团工宣队带着一些人到桂林、柳州一带寻访老艺人,希望能找出“当年小金凤欺负老艺人”的材料。听到的却是对“小金凤”的一片赞扬声——位老艺人含泪道:自己当年被错误处理后,贫困中借贷无门,是小金凤送钱送衣,20多年没有间断。一位改行的老艺人感慨道:“艰难之中,到柳州推开柴门看望我的,就只小金凤一人了。”一位当年在戏院门口卖米粉的老人说:如果不是当年小金凤安排我进剧团当厨师,一家人的日子不知要怎样才能捱得过来。

 当被问到“有没有受欺负”时,老人们愤愤不平地说:如果说小金凤欺负我们,那没有人对我们好了。她当年领200多元工资,看起来很高,可工资一到手就这个20元、那个10元地资助,太关心人了。小金凤可真是大好人啊……

  在女儿们的记忆中,作为全国着名表演艺术家的母亲从不因私事麻烦公家。当年母亲每天从艺术学院赶到艺术学校上班,学校要派车接送,母亲却说“太浪费汽油”,坚持自己骑自行车上下班。一直到70岁时,出门办事还总是自己骑车。1990年父亲去世,女儿们坚持不让母亲再骑车,母亲便自已掏钱打的。

  尹羲去世后,组织上拟写了“尹羲同志生平简介”。尹羲25岁的孙子看到简介中罗列的尹羲曾担任过的一长串职务——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剧协常务理事、广西政协常委、广西妇联执委、广西文联副主席、广西剧协名誉主席、广西桂剧团团长、广西艺术学校校长……吃惊地说:“哎哟,奶奶原来还有过这么多头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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